到了家，程乐乐见妈妈在打电话。看见她进来，妈妈进了主卧关了门。
程乐乐进了自己的房间，疲惫地把自己扔到床上。
她今天的表现是不是有点明显？小哥看出来她知道了吗？
小哥会不会受伤？
两人要是把话说开了，还能像以前那样相处吗？
小哥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？
程乐乐猜，十有八九在保研Z大前就是这样。她曾在午夜深度剖析过自己，如果清北召唤她，她会毫不犹豫地前去。而小哥那么轻而易举地拒了，实在是过于伟大——现在想来，是伟大的爱情。
啊，怎么会是爱情！
几乎每个人的青春期都曾经为爱情黯然神伤。程乐乐也不例外，只不过她是为了小哥的爱情。
她打开QQ，见陈筱牧已经把骑行方案换成了两天一夜的露营建议。
程乐乐打字：可以带我小哥一起去吗？
陈筱牧：可以。
陈筱牧：你记得把奶瓶奶嘴一并带上。
程乐乐：……
不久，钟鸣单敲了她Q。
你和你哥怎么样了？
程乐乐唉声叹气地回：我还在装死呢，不过装得像不像就不知道了。
钟鸣道：你冷静了这么多天，还没整理明白？
程乐乐：我好好学习呢。哪有时间想。
钟鸣给她竖了个大拇指：你是干大事的，这么沉得住气。
不是你让我先准备高考的么？
我当然得这么说，但是做不做得到得看你了。我以为你每天寝食难安呢。
程乐乐：……
你小哥要是晓得你看出了他对你的真实想法，那寝食难安的就是他了。
会吗？
当然是看你顺水推舟地答应还是十分感动然后拒绝的表现了。他的心情在你一念间。来，跟哥哥说说，你是什么念？
程乐乐捂脸：我不知道。
不知道是什么鬼？
我就是想和小哥一直在一起，不过最好不要变成那么奇怪的关系。
那你就是不想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喜欢他。他对你没有性的吸引力。
什么性不性的啊？你不要说得这么露骨。程乐乐被踩了尾巴。她想起小哥停在她嘴边的触觉，带着点温度，眼神很干净，却好像下一秒就要越过桌子吻下来。
她心咚咚地快跳了几下。不是心动，是害怕闹的。
……你清朝过来的？
我，唉，我也不知道。
没关系，你本来就不爱想事儿，乍一碰上事脑子生锈转不过来也正常。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吧。
你好像在内涵我。
自信点，把好像两字去掉。
拜拜。
放下手机，程乐乐在床上辗转反侧，一会儿她想起那天黑夜中小哥的吻，一会儿想起白天暧昧的触碰，哪个都让手脚蜷缩就地刨出一个三室一厅。
俗话说长兄如父，程栋去世后，陈安为她弃掉清北，给她辅导学习提供报考思路，承担了更多以往程栋的责任，她快有种“父爱如山”的感觉了，现在突然闹这么一出，是要逼她喊出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啊。
简简单单活着不好吗？
叶晓梅在外面敲房间门：“乐乐，妈妈可以进来吗？”
叶晓梅自从恢复精神以来，不再随意侵犯她的个人空间了。程乐乐坐起来：“妈妈，进来吧。”
她走了进来：“干嘛呢？”
“刚才有点累，休息一下。”
“考试完是该放松下。”叶晓梅在床边坐了下来，“有没有想过去哪儿玩？古话都说，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。难得这个假期这么长，到处走走吧。”
“我们班在组织去成都旅游，不过报名的人还不是很多。陈筱牧约我去露营，应该就在附近。”
叶晓梅抚摸着床单上的小雨伞花纹，道：“挺好，想没想过去北京转转？”
“北京？”程乐乐愣了下，“我还没去过北京呢。”
叶晓梅道：“作为一个中国人，怎么也得去首都看看吧，去爬爬长城，逛逛故宫，强身健体还能增长见识。”
她浅笑着。今天她戴了翡翠色的耳坠，显得她的脸型特别的漂亮。
“行啊。”程乐乐点头。
“我都可以当半个本地人带你玩转北京了。”
继上次去参加那个线下分享会后，叶晓梅又飞了两趟北京，每次待上好几天。程乐乐在妈妈的网络空间里也发现她上传了很多在北京旅行的视频。
虽然一个人准备高考冲刺有点孤单，不过妈妈开心最重要。
“妈妈，你那么喜欢北京呀？”程乐乐问。
叶晓梅点了点头，耳坠随之晃荡。
“那我也喜欢北京。”
“你还没去过呢。”
“妈妈喜欢的，我肯定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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